批改着作业,恍惚之间,作业已经到底,抬起头,办公室已然黑乎乎的,殊不知我是如何改的作业,而后,却见白光一闪,我还在办公室,一个老师走了过来。那眉,那眼,正如14年前一样面容,只听她说:“姜辰,你在这干什么?”

我愣住了,张开嘴却只有“呃?”的声音,然后听她说:“快回去,马上上课了,下节是锁老师的语文课。”

哦?我走出门,一切都是那么熟悉,但是却又陌生了许多。那一群维吾尔族男同学还在那里打闹,踢着毽子,相互玩着,而另一波维吾尔族女同学,却在教室端正的坐着,写着作业。我知道,她是在学校写完作业,然后回家努力学习的那种。我也知道,在走向远方开始的初中,她们就已经销声匿迹了。或许,那就是成长。

我进去,走到一个位置,我还在怀疑那是不是我的位置时,听见熟悉的声音说:“姜辰,你在我位置干嘛?”

我看着他,原来是小时候的玩伴呃,到了初中,还偶尔见见,高中之后,我和他就走上了不同的路,而现在,更是许久许久未曾谋面了。甚至于,陌生到了相见也未必能够相识了。

我看着他,我笑着说,“这不看看你的书吗?对了,你能先帮我把那个白粉笔放在我桌子上吗?我先去个厕所。”

他不知我想干什么,就拿了一个粉笔放过去,我自然不是真的去厕所,只是在走出去的时候,顺路瞄了一眼,原来,我在那。那是第二排的位置,在北面边上,那一排是双人桌,我在外面。而桌子上,却有一点灰,我过去拿抹布擦干净,然后坐了下去。他回过头问我,“怎么不去了?”我眨眨眼睛,说,“下节课吧,老师来了。”

上课了,锁老师来了。熟悉的面容,几分黝黑的脸上有一双明亮的眼睛,溢出来满满的对学生爱护,只听她说,“上课。”

那一课是什么,我没有听清,在那一课里,我似乎看到了许许多多的幻影,那就是我,成长,我在学习,我在写作业,我在考试,我在写卷子,我在罚站,我在笑,我在哭,我独一无二的玩耍着……

那一刻,我突然站了起来,眼前一黑一亮,已经到了初中的那一堂数学课,看着那个我至今都梳着不适合的斜刘海为之致敬的男老师——屈先生,在课上说着,“你们可以学习不好,这没关系,以后你们会有别的职业,但是你们不能品德不好。我宁可你们学习不好,也不能品德不好。学习不好,你以后会用更多的时间去弥补,但是品德不好,这就危险了,这就容易出事了…”

突然,他看到我,说:“姜辰,刚好,你来说说,学习,是为了啥?别说是为了国家什么的,好好想想,你读书究竟是为了啥?还不是你的爹娘?”

我张开嘴,我想说的是为我自己,可是却啥也说不出,眼前一黑一亮,已然高中。

刘老师,居然会是历史课,他摆摆手让我坐下,继续讲着历史。我对历史的一切风云,恍惚间全部冲去脑海,正想回答什么时,看了看左右,那一张张熟悉的面容,如今却已经四海八荒,不知何时能够再次相遇。即使相逢,也不知道是如何面对。我低下头,一切已经在高考,我看着卷子,我知道,无论是对是错,都是今生的缘分,我放下笔,趴在桌上,睡醒的时分,已经是团课下课的时候。看样子,我似乎刚刚经历过军训的洗礼,浑身倦意未消,刚刚醒来。

恍惚如梦阿,我看着各位同学,正想笑着说什么,只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,“小姜……”

我转过头,看着那声音的主人,只听她说,“小姜,先把这个席签做好,下午第三节课开会前弄好放到会议室。”

我点点头,按照花名册,开始去做席签。

姜辰写于2017.09.19凌晨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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